星期二, 九月 28, 2004

画地图

  没有尿片的年代,很少有人没在床上画地图的尴尬。俺小时候更过分,十二岁的时候还尿炕,那时候俺已经寄宿学校了,可怜连褥子都不敢晒,怕被人笑话。这毛病后来俺都不知道是怎么好的。
  如今这传统终于没有传到下一代,着实让俺这做爸爸的松了一口气。只是大儿子动不动就来急的,往往不到千钧一发,别人绝不知道,尤其是刚从国内来的那阵子。
  孩子他妈很会过日子,大儿子的纸尿裤早就省了。孩子在国内穿过开裆裤,随时随地解决问题。刚来的时候也穿过一阵子,街道上的小朋友们非常不理解,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小家伙裤子上有那样大一个洞。就这样,俺们孩子的裤裆给缝上了,但孩子撒尿倒成了问题。
  我家院子里有一块草皮,刚搬进来的那会儿,原房东是个懒虫,草皮败坏的不成样子,苔藓杂草丛生。去年在我的精心呵护下,终于焕发青春。今年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,眼看俺那草皮又要荒了。俺老婆从来就不在乎那块草皮,有时候孩子尿急,老婆就让孩子蹲在草皮上解决。
  地图就这样画成了,两三个月过去,凡我儿子光顾的地方,草皮一片碧绿,其余则一片枯黄。日本画上去了,澳大利亚画上去了,美洲和欧亚大陆也颇具规模了。英国阳光稀罕,而但凡有阳光,儿子的地图就在太阳底下晒。且不仅了却尴尬,还好看的紧。
  看来世道真是不一样了。

我的自白

按:以下两段原来发在同学录上,现在一字未易,拷贝如下。可能有些不太合适,但暂时也没有时间修理了。

  中国近代史百年,备受列强欺凌,说是百年屈辱并不为过。古语道"恶有恶报",可是放眼世界,一、二百多年前是那些列强,如今还是那些列强。49年新中国成立,说是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,可是从56年的"引蛇出洞",到57年的"反右",中国的知识分子就被砸断了脊梁骨,这和一个国家没有脊梁骨没有什么区别。如果大家有幸比较一下郭沫若先生49年前和以后的文章,便可见识一二。国人向来自吹5千年文明博大精深,但是与西方的民主与科学相比,实在不可同日而语。从54运动以来,中国人便呼唤德赛二先生,如今都21世纪了,德先生的实现恐怕还要到我们下一辈,这难道不是悲哀么?关于这些我不想说太多,也实在无能为力,所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所学支持一下国内的赛先生吧,我自觉也有一些资格。前些日子,我受邀为一篇投到Genetics(IF=4.7)文章审稿,这本身就说明我前几年的工作已经得到世界主流的认可。咱们班有过研究生经历的同学已经不少了,你们自己说说发表一篇这样的文章有多难,更不用说影响影子超过10的杂志了。这也算是我的一个表白吧。
  国内某些人,西方的精华学不到,糟粕拾起来倒是甘之若饴。我是在2001年来到了Roslin研究所。96年克隆羊诞生,95年的时候Roslin被放了一把大火,损失惨重,更有人曾经放了一枚拆了引信的炸弹。这些都是一些所谓的动物保护主义的绿色粪青干的。大约这些粪青觉得不要实验动物很人道、抑或兽道,烧死、炸死人倒是无所谓了。如今这样的人在国内也不鲜见了,只是还没到了烧、杀、炸的份儿。当然什么事情也少不了中国特色,比如国内的营养品,说说看哪一样不是骗人的?从脑黄金、脑白金、三株,到珍奥核酸。某些所谓的科学家,不要脸到如此程度,为了几个顾问费,甚至不惜篡改教科书,难道国人的脊梁骨要永远断下去么?另外一个感觉就是国内的宗教、甚至邪教沉渣泛滥,固然宪法规定宗教信仰自由,但是每一个有智识的人都应该远离宗教。西方之所以强大,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们当年成功地摆脱了宗教的羁绊、控制。所以西方近代的科学家我最佩服两位,第一是伽利略:自伽利略始,科学与宗教分道扬镳;自伽利略始,西方社会英雄辈出,日新月异。另外的科学家与今天所说无关,按下不表。

星期五, 九月 17, 2004

柏林游记

  按:尽管在柏林只停留了一整天,感触还是很深的,甚至有了作诗的感觉。可惜直到现在还是原先拼凑的几段文字,抓紧时间补罢。

引子
  希江出门,不是误了航班,就是忘记目的地。为此去年十月,老婆挺着大肚子和俺在巴黎郊区的小街溜了半宿。俺能活到现在,老婆暂时需要而已。此次出门,俺好歹没有重复去年的错误,只是回程机票弄错了,得晚一天回家。也不赖,正好欣赏柏林。

住宿
  事先没计划,临时抱佛脚,俺像没头苍蝇,四处找旅馆先。
  Tegal机场有预订旅馆的服务,明码标价,联系电话免费。可惜我不懂德语,联系的对方不太懂英语,更不懂中文,谈不拢。而且俺怎么也没能把手中的交通图和实在的旅馆地址联系起来。只好先到动物园——原西柏林市中心——碰碰运气。
  动物园车站对面有个欧洲中心,内有各种酒吧、餐厅。我奇怪,明明上面写有旅游信息服务,却怎么也找不着。问其中一个中餐馆老板,伊将俺上下一番打量,然后肯定地说,从这里找的旅馆对你不合适,如果在车站那边找,可能只有五块十块一晚上。
  希江长得土,在北京站经常被匪警拦住,当民工检查身份证。没想到远在德国还有人这么看,不认命不行。
  十块的旅馆最终没找到,在两个当地中国留学生的帮助下寻到一家,每晚五十五欧。此时肩膀已经快被电脑压断了,俺对电脑的憎恨更加深了一层。
……
……
尾声
  从柏林到法兰克福,希江实在太累了。飞机落地以后,旁边有人把我推醒。我迷迷糊糊地把裤腰带当成了安全带,解开往下拽,一下没拽动,这才知道错了。俺脸皮厚,但也有些挂不住了。